楚凌钧缓缓呼出一口气,转身从衣架上取了换洗的衣裳。“我没跟他较劲。”
“那您什么时候回府?”
“再说吧。”
说罢,他拿着衣裳离开了军帐。
陈湛也走了出去,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。
在军帐外的值夜的守卫看着楚凌钧出去,面露疑惑:“侯爷这是要去哪?”
“河边儿呗。”陈湛十分无语。“要去沐浴。”
“这个时辰去河边沐浴?”守卫更不解。
“对吧?侯爷以前没有每天睡前沐浴的习惯。”陈湛嘁了一声。“自从跟小王爷处得久了,就被传染了这毛病。”
“可是都这么晚了,河水很凉的。”守卫说道。
“那有什么办法?我又劝不动。”陈湛望着楚凌钧远去,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。“非得跟小王爷较劲,冻死他。”
深夜。靖安侯府。
段愉辰沐浴更衣后,躺在空旷的床榻上。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帐顶,心里十分烦躁。
他还在想着方才楚凌钧离开的时候,那决绝的身影。
段愉辰气得不行,而且又生气又委屈。
那件事情他事先交代过刑部,只做做样子,不能当真让段宁彦受伤。但毕竟是刑讯,不受伤是不可能的,孙晨德也只能尽力不让他受伤过重,不留下任何病根。
段愉辰本来没想瞒过楚凌钧,但是又想着,这件事情他定然能理解。毕竟机会就这一次,下一次想再找到宋阅的把柄,就不是那么容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