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歌听着曲公公诉说往事,昔年父亲与先帝的交谈内容早已无处可知,哪怕如曲公公所言,先帝一如往常,不见异样,可是常言道伴君如伴虎,君心又如何揣测?
“若是先帝想对临清王动手,何须在宁州边界下手惹得世人非议?大可在尚有北魏残余势力的玉门关一带下手。”
令歌点头,可是这终究只是一番猜想,如今想知晓昔日先帝对父亲的真实态度唯有知晓当年密旨上的内容。
“公公所言有理,”令歌叹息道,“可是韩家早已家破人亡,时过境迁,谁又能找出那道密旨以证并非先帝遣韩家刺杀我父母?”
曲公公双目微眯,却难掩眼中的锋芒,只听他说道:“那道密旨定然还在宁州,老奴侍奉先帝多年,先帝的密旨从来都不是丝绸锦书,而是藏有旨意的器具,因为当年韩家一案事发突然,韩家旧宅的器具皆未送到长安。”
令歌心中燃起希望,可是转念一想,他又忧心忡忡地问道:“虽然如此,但是数十年过去,谁又能保证那些器具还在韩家旧宅?”
“以老奴对韩谦的了解,那器具他定然不会与一般的器物放在一起,指不定被他藏在了何处,或是托给某人,殿下的封地便在宁州,何不亲自走一趟?”
令歌闻言,重见希望,他颔首应道:“我正有这般打算,多谢曲公公告知今日之事。”
说罢,令歌神色忽然一凝,又问道:“既然公公知晓韩家有接过先帝密旨一事,为何不告诉陛下找出密旨?这样淮阳王等人便能自食恶果,韩家也不至于遭此灭顶之灾。”
曲公公温和一笑,道:“殿下尚且年轻,不谙世事……我们院里的花草如何?”
虽然令歌不解曲公公为何突然如此一问,但也往窗外打量一番,随后回应道:“生机勃勃不见杂草,想来是常有修剪。”
“若是过度修剪又如何?”曲公公继续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