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的神色闪过一丝讶异,半饷,他点头应下,说道:“好,这也算是临清王生前的遗愿,朕答应你。”
皇帝轻抿茶水,又问道:“对于韩清玄,你就没有请求了吗?”
皇帝抬起眼眸看向令歌,想从令歌的神情中察觉一丝端倪,却不想令歌只是淡然地回应道:“如今臣乃戴罪之身,而韩相身负重任,我与他回不到从前,自然不会有所请求。”
皇帝垂眸,他放下手中的茶杯,说道:“如此甚好,这样无论是对你自己,还是对他和天下,都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“这些年,你为天下的付出朕都看在眼里,朕知道,你是顾大局之人,为了使命和天下苍生,你不再执念于韩清玄,朕替黎民百姓向你道谢。”
“陛下言重了,”令歌恭敬地拱手一拜,“臣愧不敢当。”
皇帝轻叹,说道:“当年,你本是最不受礼仪拘束之人,如今这般,倒真是让朕感慨万千。”
令歌默然,依旧弯着身子,叩首在地。
只听皇帝又道:“听着,朕对你的最后一道旨意,此事之后,无论你是生是死,都不准再踏入长安城,更不许再见韩清玄,从此,世间再无玉迟王。”
令歌微微一愣,半饷,应道:“臣领旨。”
“起身退下吧。”皇帝拿起奏折开始翻看,“不急着走的话,在宫里再看看,令月坞已经许久没人去了。”
“诺。”令歌起身回应道。
当令歌转身离去时,他又听见皇帝说道:“出宫后记得去裕陵祭拜父皇,他生前最是疼爱你。”
令歌止住脚步,侧首应道:“好,我会去的。”
皇帝抬眸看向令歌的背影,一向淡漠的眉眼浮现愁绪感伤,低眸再看奏折时,眉宇间的阴翳久久不曾散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