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道友,不去和他们一起热闹热闹吗?”红莺摇曳走来,坐在了栏杆上,见安齐明在看天空,便跟着看天空:“一个人在这里,静悄悄的,就会思念得难受。”
“嗯.....但我不习惯闹腾,还是呆在这里吧。”安齐明坐在石桌旁,泡了三杯茶:“红道友,带着你的巧儿,一块来喝口茶?”
“多谢安道友啦。”红莺带着冰巧坐在了石桌旁,一手撑着脸道:“安道友,你可知道我这辈子最幸运的是什么?”
不清楚红莺的意思,安齐明只能摇头。
“我这辈子最幸运的是有一个护我的姐姐。”红莺对安齐明笑道:“你别瞧鬼莺是个大老粗,我小时候,都是她保护我,家里的族长说我天赋好,就应该入道,我不愿意,我想与一个俊俏郎君来一场白头偕老的情爱。”
“那时候,你多大?”安齐明好奇的询问。
“才六岁,不懂事呢。”红莺怀念的微笑:“小时候啊,我很不服管教,我不喜欢家族安排,我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,只有姐姐说,妹妹要那就依她,那时候姐姐也不强,她说她要去学鬼魅之体,当上老大后,妹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我十岁的时候,她真的做到了,那时候我都没有意识到,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是姐姐给我的。”
说着,红莺眼眶红了,但嘴边的笑依旧:“我就这样任性的长大了,喜欢上了一个俊俏郎,想要和他私定终身,可是啊,当我怀孕之后,我发现他又去找了别的女人,他说他最爱我,这只是为了发泄。”
将茶一口饮尽,似乎这茶是酒,红莺叹息道:“当我将孩子生下来,那个男人在我帮助下飞黄腾达,却娶了公主,说我只是一个妾。我哭着跑回来,那时姐姐已经进了大殿,我一个普通人,不能进去,我在外面哭喊。姐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,对我说,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没什么可害怕的。”
说到这里,红莺抹去眼泪,嗤笑:“真是没头没脑的话,姐姐从不会说什么温柔细语,她从小到大说得最多的就是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我将孩子交给了族人,走向了修炼之路,当我把那个混蛋带到红鬼门之时,我才发现他吓得尿裤子的模样多可笑,他已经变得又老又丑。我当初怎么会被这种人迷了眼?”
“所以,你把他当做了血魔树的肥料。”安齐明给红莺再倒了一杯茶。
“呵,一个毫无胆量的人,连做傀儡都不合格。”红莺冷笑:“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惹了我,还想善终吗?”
“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”安齐明不由感叹:“太多人身不由己.....”
“是啊,身不由己,才会宁愿自己毁灭。我这一生啊,那一段情已经遗忘,只有大殿之内的姐姐是我永远的支撑。”红莺看着天上的繁星,带着笑意:“情爱,确实是虚妄。弹指间,便不见。但血缘相连的姐姐却永远在,虽然有点不靠谱,可若没有她,我便和那些人一样,自我毁灭了。”
“确实幸运,红道友说得我也想要这样一个姐姐了。”安齐明跟着红莺笑。
“我不希望姐姐覆灭,所以一直很保守,对以后,我其实很茫然,无论如何。”红莺抓住安齐明的手道:“日后打起来,我姐姐如果傻得要以性命抵抗,安道友,保她。”
“我尽力。”安齐明不敢满口答应,世事无常,他也算不准日后的事情:“最开始,红道友好像没有这种顾虑。”
“因为那时候,还不知道要和仙界杠上,仙界,大得难以想象。”红莺面色复杂的看着天空:“姐姐对此事很兴奋,她越兴奋,我就越害怕,她是真正的想干什么就去干了,从不想有什么后果,先干了再说。又傻又莽,傻傻的用自己的一切,保护我的任性。我小时候总以为姐姐是强大与充满智慧的,后来才知道,她心思很单纯。只是单纯的想保护我的任性,就去忍受疼苦学习鬼魅之体,单纯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。”
“这么多人在这里,不会让她乱来的,你也不必太过担心。”安齐明安抚着红莺。
“也是,是我想太多,打扰安道友了,时间也不早了,早些休息吧。”红莺吸着鼻子,才知道自己的眼睛又哭红,冰巧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,真是有点丢人....,对安齐明抱歉的笑了一声,转身离去。
“我会保她的!红道友帮了我这么多,于情于理,我要保她。”安齐明对着红莺的背影喊。
“多谢!”红莺停步转身对安齐明笑得灿烂,这肯定之言让她安心了不少。
“妹妹!”鬼莺喝了酒溜过来挽着红莺的手,醉醺醺的说:“妹妹.....弟子们要你去一起吃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