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子箫顿时想到了那三座牢房。
梦里的疑惑照应进了现实,如果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,那他长大后到底成为了什么人、那时师父和师姐又作何感想……
他甫一深入思考,刑室里的酷刑便霍然冲出,霸占了恒子箫的思绪,令他脑海里全是血腥、惨叫和哀嚎。
想到男人血肉模糊的双臂和上面密密麻麻的虫子,恒子箫不禁脸色发白,胃里也翻江倒海一般难受。
昨晚看见槐树放出的血尸时他便恶心作呕,梦中见到了血尸是如何制成后,更是怛然失色,久久不能平复。
读史书时,剥皮萱草一刑司空见惯,下令者随意,他看得也随意,然亲眼见到后,恒子箫不禁惶然——
到底是怎样的仇恨、何等的恶毒,才会让人发行并采用这样的酷刑。
他想,若真是神佛托梦点化于他,那他已然领会。
不管梦中的那个“主上”如何,他恒子箫绝不会如此轻贱人命。
他绝不会活成那等模样,绝不。
司樾瞥见恒子箫几经变化的脸色,勾了勾唇,咬下了手里最后一口饼。
两人之后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,接着又传来了梁婶的声音,“司道长、恒道长,是我。”
梁婶说话带着点乡音。
司樾啧了一声,纱羊暂掩自己的思绪,噗嗤笑了出来,“你这个姓可真够吃亏的。”
恒子箫起身去开门,见梁婶拉着芳儿忐忑地站在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