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槐树精, “你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, 有什么脸面提教养二字!我已将此处情形告知了琭海宗,不日便有仙家弟子来此除妖,你若不想被烧成木炭,趁早离开,休再伤人!”
“伤天害理之事?”那双翠色的眼眸微微睁大, 显出些许诧异来,“你倒是说说, 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?”
听了这话, 纱羊忍不住了, 她从司樾领口探出一个脑袋, 骂道, “你把人皮活生生剥下来,还把那些人烧了当做花泥, 这还不叫伤天害理么!”
她发出声音后才引起了槐树的注意。
她扭头朝着屋内看去,目光在司樾身是上停顿了一瞬, 继而讶道,“你们休想骗我。我虽然久居山野, 可也知道外头人人都是这么做的。”
“什么!”
槐树抬手,抚上自己领口的狼毛。
葱白纤细的四指陷在灰色的狼毛里,指尖稍动,便将周围的狼毛拨得颤动起来,仿佛活了一般。
“这是我丈夫从狼王身上剥下来的。”槐树道,她又拉来身后的头发,那里缀着鸟羽,她挑起一片,说:“这些,是他从一只白鹭身上拔下来的。”
“那时候,那只白鹭天天来我枝上,告诉我它今天去了哪里、做了什么,替我排解了五六年的孤寂。”
她说着,捻动着那根羽毛,期待地问几人:“好看吗?”
纱羊恍然大悟,“难道你是因为何家村的人猎杀了你的朋友,所以才这么报复他们?”
“什么?”槐树一惊,“不,我只是在赞叹神子的智慧。”
她笑了起来,“他们多么聪明,竟能想到将它人皮毛剥下,用来妆点自身——天下除人类外,再没有如此聪慧的生灵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