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扶着梁婶,陪她缓了半晌,再搀扶着她去了屋里坐下。
屋里一片漆黑,恒子箫把灯点亮,看见门口还有几双小女孩的鞋,椅子和床上还搭着几件芳儿的衣服。
看见这些,梁婶那哭干的眼睛里又涌出泪来。
“梁婶,”恒子箫给她倒了水,极尽轻声,“您方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?”
梁婶看了他一眼,若是平时,她绝不会和一个外人说话,可眼下不同。
莫大的悲伤几乎要将这个可怜的女人撕成两半,恒子箫是她唯一能够倾诉这些苦痛的人选。
她转过身,从堂上丈夫的牌位后取出了一串槐花。
白色的槐穗躺在梁婶手上,比她的手腕还要粗上一些。
她把这串槐花拿给恒子箫看。
恒子箫一眼便认出这是坟山上那棵槐树所结的槐花,他所见到的槐树里,只有那棵树的槐花如此之白、如此之大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这是槐娘娘的信物。”梁婶道。
“信物?”
在一点豆灯之下,梁婶向恒子箫讲述了那个传说故事的后续。
槐树埋葬了丈夫,回到了山上,从此以后,何家村的人便都葬在了那座山上,希望得到槐树的庇佑,而槐树也履行着自己的承诺,使得这一片地方风调雨顺,草木丰盈。
村民们为了感谢她,每个月都去树下祭拜,向她献上瓜果牛羊。
忽然有一天,槐树在村民们祭拜时显出了神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