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她从何而来,知道她这个魔头终于一天会闹得天翻地覆,也知道煌烀界终有一灭,而啻骊会就此放她出灵台。
西方不灭她,却将她一介恶魔锁在佛土净地;
司樾隐隐察觉,似乎一切的一切,从最开始就别有深意。
她仿佛是隔着一层纱,朦胧看见了纱后光景,却还是无法坦然确定心中的猜想。
或许她早已有所洞悉,只是不敢赌,不敢再肆意妄为、放荡不羁。
雨霖寺的早课结束了,外头传来沙沙的扫地声。
司樾在床上翻了个身,抱着后脑勺望着房顶。
在那无数的疑问中,她还尚不明白这雨霖寺有何玄机。
她为何会遇见弘慈,又为何会来到这座寺庙。
万般皆有缘法,如今她所处之处,又有什么缘分是还未尽的……
那扫地声突然停了,司樾回眸,透过那一方小窗看见外面落了雨。
年轻小和尚们提着扫帚往屋里跑,一边抬手挡在头上,口中喊着,“下雨了!快去避雨!”
司樾收回视线,回眸之时,扫见了自己肩头衣服上的几点血迹。这不是她的血,是恒子箫的。
后脑尚残留着被五指扣着的感觉。
司樾不由一哂,活了几千年,向来是她护别人,还从未有人护得了她。
她隐约记得那小子的背伤得不轻,也不知他有无地方避雨。
那小子本性不坏,自小又有佛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