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蝉怔怔站在原地,眼前浮现的却是谢梧脖颈处刺眼的吻痕。
他总觉着,不该是这样的。
陪谢梧走到最后的人,本该是他才对。
若不曾得到过,失去时便不会那样痛苦,可他的确不曾得到过,却远比得到过还要不甘。
是他的错,他不该放任谢梧一人待在无双殿。
做错了事,便该承担后果。
玄蝉垂下眼眸,转身一步一步走远。
“少主……”
秋月白面无表情,拔出手背上那根穿透手掌的金针,“务必把东西平安送去沧澜山。”
或许少年每日练剑时,看见他打造的剑鞘,也会想起他来。
一百年说长很长,说短很短。
长到足以让秋月白一边堆积思念一边部署好夺位之战的全部,又短到谢梧只不慎沉浸于某段剑意里,再睁眼已是一百个春秋已过。
……
今夜,无双殿的雪尤为大。
秋月白蹲在梨树下,埋下第一百坛酒。
“少主,一切准备就绪。”孟拂走了过来,带着匆忙赶来的微喘。
秋月白站起身,不紧不慢擦干净手,戴上天蚕丝手套,唇角勾着笑。
“还有一个时辰,就满一百年了。”
孟拂也感叹,“百年已过,少主终于熬出头了。”
秋月白接过一片雪花,在指尖碾碎,“旧岁里的脏东西,便不必带去明年了。”
“少主说的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