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之间,那些听信传言的人便开始在背地里骂她水性杨花,是个蛇蝎心肠的恶女。
说到这里,郭晴已有了醉意,舌头也开始打结:“我知道是严雾那脏心烂肺的捣的鬼,我不消得与他对峙,也以为只要不予理会,那些不实的传言便会不了了之。”
“可那些传言就像插上了翅膀一般,传进了池州城内的千家万户之中,愈演愈烈,他们开始明目张胆的来辱骂我。”
“也有师兄师姐们如法炮制的放出严雾的证据,可他们就是揪着我不放,这把火烧得最旺之时,那些孩童甚至还编了童谣来骂我。”
“特别是小东......”心中被挖开了一个缺口,多年来憋闷的痛恨和心寒随着眼泪一股脑的涌出来:“他当年掉进井里,还是我将他救上来的,每次我出门,他都会跟在我后面姐姐姐姐的叫,流言四起时,他却领着那帮小孩一起骂我。”
“还有吉婶,她原是我家厨娘,看着我长大的,后来腿伤回了家中养老,我年年去看望她,年年给她钱财贴补家用,她竟然连门都不让我进了。”
“从那之后,那些外人见了我退避三舍,对我指指点点,家中的人小心翼翼,特别是哪些师兄姐弟们,用同情可怜的目光看着我,就连跟我说话都是斟酌了再斟酌,费尽心思的逗我开心,安慰我。”
“在他们面前,我不敢哭,也不敢闹,每天装得毫不在意,装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。”
或许是伪装得太久,情绪还未完全发泄出来,她又急着掩藏。
她抹了一把眼泪,深呼吸着快速平复心绪,醉眼朦胧的看向陆峥,笑问:“见你为我出头的时候,你知道我第一时间想的是什么吗?”
陆峥心如刀割,心疼得都要碎了,他强忍着情绪隔着昏黄的灯光望她,嘴唇颤抖的说不出半句话。
“我怕你们也会用那样的眼光看我,不管是哪一种,我都不想,我甚至在想,要不再次逃走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