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伸手接过,道了一声谢。
她浅浅的抿了一口,手抓着碗无力的垂在膝上,又抬眼看向两人。
“我的夫君是位大夫,原先在池州做工咳咳,后来我小产,亏了身子,每天需得用药将养着,家也被我咳咳咳......吃垮了。”
“再后来,我们搬回了村子里,夫君每日都会出门采药,可那日他出去后便一直未再回来,咳咳......”
姬怀生问:“他是每日都会往返?”
“咳咳,是,为方便照顾我,他不会走远。”
姬怀生拢眉又问:“那他失踪那日,可有说过要远行?”
妇人呆滞的想了一会儿,点点头:“他那日说,要往圻山深处走一走,看能否挖一只山参回来。”
姜依依和姬怀生看向彼此,神色凝重的没有再问,也皆不忍多言。
妇人也似有所察觉,连身上的不适都忘却了,只顾睁着凹陷的眼睛洞察他们没有说出口的话。
她眼中仅剩的一点神采,像是回光返照的烛,轰然大亮之后渐渐熄灭了。
她垂下头,无神的盯着地面:“看来,是凶多吉少了,终究是我拖累了他,咳咳咳......”
姜依依怕她会就这么栽下去,走上前去扶她:“事情尚未有定性,还是该保重自身为是。”
妇人摇摇头,抬手拒绝了她的帮助。
“他若能回来,必然不会这么多天毫无消息。”妇人将碗放在床头,说着慢慢歪下身子躺了下去:“我早便猜到了,只是不死心罢了。”
“如今,我也熬不住了。”
她慢腾腾的挪着身体,在床上工工整整的躺好,轻笑了一声下决定:“不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