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焦虑是不可能的。
甚至他也曾对赫尔菲说过, 如果被对方丢下, 一旦再找到,就会将那人永远囚禁在身边。
可当这种事情真的发生, 并且从对方的口中明确说出了划清界限的话语。
哪怕再晦暗的情绪在心间走过一轮,他也并没有参考话语所说的那样对对方施加伤害。
他做不到。
他也不忍心。
失去自由的赫尔菲,失去自我的赫尔菲, 还是他喜欢的赫尔菲吗?
不是了。
于是,任由回声如何蛊惑, 如何引导,凌行始终保持沉默。
理智与本能在拉扯,直到最后,凌行来到房门边,将手贴靠上去。
仅仅只隔着一扇门的距离,却像是被隔绝出了两个世界。
他永远也无法抵达对方的世界。
他永远也不会为当下的赫尔菲所接纳。
甚至,赫尔菲已经不是赫尔菲。
诚如对方所说,他是路德,永远也不会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赫尔菲。
房中,路德仰躺在床上。
凝视着天花板,一瞬间,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般,气温急剧下降。
【他在难过,你说的话太无情了。】
突兀的,脑中出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回响。
路德失笑。
他这是终于精神不正常到发展出幻听的程度了?
【放轻松,我只是来给予你指引的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