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忙摇头掩饰:“我很早就不长高了,跟吃这些没关系。”
“是袁姨没做饭?”贺北屿问。
阮云小声回道:“她今天去体检了,没过来。”
贺北屿点头,松开了手中拖杆。
阮云看见他伸过来的手拿住了聚丙烯材质的杯碗,然后——
干脆利索地往旁边垃圾桶一丢。
“啪”一声,食物进桶的声音。
亦掺杂嗷嗷待哺的细胃向外发出的咕咕不满。
她低下了头,毫无无反抗意味地立在那里,进退两不是。
柜台里的小姑娘俨然被贺北屿的严厉吓住,眼神交互流转,猜测两人间的关系。
这时,扔完东西侧回的贺北屿用冷磁的声调再度启口:“回去做饭,我也还没吃。”
阮云一滞。
这个技能,她好像没有。
叫一个泡面技术差强人意,速冻水饺都能煮烂的人回去给他做饭?
还真是一岗多求。
阮云就这样被贺北屿从掩耳私语的两个小姑娘面前,生生带了走。
回到家中她立刻扎进书房开电脑查阅教程。
几个视频下来后,她垮脸。
贺北屿平日里的餐饮多精细,她是连西红柿炒鸡蛋都没尝试过的殿堂级菜鸟选手,怎么可能迅速看一眼视教程就能下厨捯饬出令他满意的菜品?
老板要吃饭,员工直发难,这下怎么办。
从前晚就腹内空空的人,肚子跟脑袋一样发虚。
也不知是饿极了,还是到了嘴边的食物被扔的委屈,又或者因为缺乏碳水糖分,坐在电脑前她一下子陷入一种虚脱的迷茫,在自动播放的视频前,无声掉下了一串难过的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