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垂垂扬眼,还没说话,回头看向了身后脚步声的来源,愣了愣:“主事,你怎也出来了?”
吴泰明望着朱颜:“你想查,可想好后果?一旦并无其他真凶,任凭刑部尚书出马,也不能从陛下手中救你。”
朱颜颔首:“我知道。我明白您担心什么……若是真凶指向梁氏二房,我会收手的。”
长安风云诡谲,既是官家之女,她又怎会不知触怒君上是什么后果。她有阿娘,有阿爷,有姐姐兄长还有家人,她不会用亲人性命做赌。
见她明了,吴泰明望着天,眼珠动了动,叹了一声,伸手入袖中,拿出一块令牌。
准备交给朱颜,他又收了手,不安道:“你对凶手不是梁氏二房,有几层把握?”
第9章 佛吞罪(6)
“剖心挖肝之行无非巫术邪法,虐尸变态,二房谋害梁尘重,已用了下毒之法,故并无此倾向。”朱颜道,“您仔细想想,慢性毒杀,为的是神不知鬼不觉,二房如有悄然诛杀之意,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杀人挖坑埋尸在人来人往陛下重视的西明寺?这岂不是自讨苦吃。”
吴泰明把牌子递去:“可此事同样有疑点,梁氏长房两子,梁氏更看重嫡长子,二房为何要杀不学无术毫无继承家业可能的梁尘重?未免不是私仇,你看今日长房夫妇,见尸即剖,观毒便走,应当积怨已久。”
朱颜沉吟。
气喘吁吁的陆垂垂直起腰身:“既然这样,我可以替你去打听打听。近日丰乐坊上报了好几起失踪案,黄主事叫纳兰莘和我去那儿瞧瞧情况,顺道问问不良人和百姓们梁家之事。”
书令史在刑部地位最低,跑腿查案端茶倒水什么都得做。便是如今进来的新任书令史里有女子,上司们也都是一视同仁,甚至还因为是女子,还比男书令史们做得更多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