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磐几次抓她失手,身上却被烧掉了一层皮,火烧火燎地疼。
他闭气到了极致,松了口气,紧接着呛进了一大口浓烟,顶得他头脑一阵昏黑。
萧磐不由自主的闭上眼,脑子里暂时出现了一片空茫,眼前浮过了重重黑影,如镜花水月一般,既朦胧,又清晰。
朦胧是因为那白蒙蒙的一片遮挡着视线,令人看不清真切。
清晰是因为那是深入骨髓的记忆,永生难忘。
萧磐认得那轮廓是少年时的自己,身旁稍高一点的明黄色影子则是刚登基没几年的先帝。
“皇兄亲自扎的风筝,怎么送给了姜煦那小子,臣弟都没有。”
“他多大,你多大,怎么还跟孩子较劲呢?”
“可臣弟小的时候,也没得到皇兄亲手扎的风筝!”
“内务府有的是,自去挑一个,别嚷嚷。”
“皇兄偏心啊,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姜煦挑。”
“那孩子天真赤城,朕很喜欢。”
记忆中,那些年,萧磐永远絮絮叨叨的抱怨。
而先帝总是淡漠敷衍。
直到他出宫立府那一日,身世和恩怨终于撕开了真面目。他满腔的热血终于冷了下来,他原本立誓要做皇兄最得力的左膀右臂,可最终他收起了锋芒,纵情于花街柳巷,当了个闲王。
——“皇兄,我本想告诉你,我无意皇位和权势……我本想让你放心的。”
傅蓉微冷眼盯着他。
周围的火很灼热,但她的心很冷静。
萧磐涣散的双眸告诉她,机会到了。
傅蓉微迸出了生命最后仅存的力气,将匕首刺进的萧磐的颈脉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