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怖恐惧与人心相伴而生,不可拔除,只能共处。
她已经领略过更广袤的风景了。
姜煦在她的袖子里摸到了那枚她从不离身的印章,用手描着印章上的刻字,贴着傅蓉微的侧颈,吐息道:“栖桐君……你困守宫城,将字画都锁在了猗兰宫。他们都说你取的这个字,凤栖梧桐,明目张胆都是野心。可我翻看你留下的那些字画时,找到了一幅你作于十三岁时的草稿,画上提的字是拣尽寒枝不肯栖。我知道,你志不在那高高的枝头。”
傅蓉微轻轻动了一下,回头蹭了一下他的脸,道:“你知道?”
姜煦说:“我知道。”
第160章
“有些人情只能用一次, 有些把柄在手里握久了会成为催命符。”姜煦说:“胥柒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,萧磐这张牌用的太早了,胥柒现在是忍到极点, 不想跟他玩了。”
胥柒这样的人,如同雾里看花,把自己隐藏的很好, 很难想象他那温和的性子下藏着一个阴鸷的灵魂。
似他这种人,冷不丁出刀, 必然是要致命一击的。
傅蓉微问道:“他的话有几分可信?”
姜煦说:“一半一半吧。”
信一半留一半, 都是从五颜六色染缸里爬出来的, 谁也不是天真的货色。
次日, 傅蓉微不愿耽搁时间, 让人给胥柒捎话, 希望尽快进山。
他们这边, 徐子姚提了一个挺重的包裹,晃一晃里面叮叮当当撞响, 想必藏了不少好东西。
十八娘贴身跟着傅蓉微。
裴氏兄弟具在,聚少离多的亲人难得团聚。
张显却不愿跟他们一道。他说:“蝮山或许真的有法子可解杜鹃引之毒,你们几个人足够应付了,我还是打算去民间转转,凡事要留个后手。”
姜煦给他拨了几个人,嘱他万事小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