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这也没什么稀奇,傅蓉微自己都能杀父,世上旁人杀母又有什么奇怪。
可姜煦告诉她:“胥柒的母亲是个极温柔的女子,即使身陷囹圄,也不曾薄待孩子,从前千金养护的双手,此后干着浆洗晾晒的或,换几个微薄的银钱,把牙牙学语的胥柒拉扯大,教他读书认字,教他体面知礼。”
这才是让傅蓉微心里难受发堵的原因。
世上薄情之人比比皆是,善意才最是难求。偏偏有人宁可践踏真心,也要去攀那尸骨堆就的高处。
傅蓉微回忆起胥柒的眉眼:“瞧他的模样,料想不到他的心冰冷至此。”
因为他的母亲将他的皮囊养得很好。
姜煦道:“其实良知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天赋,与生俱来,有就是有,没有就是没有。”
裴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侧:“主子,有人来了。”
姜煦:“晓得了。”
傅蓉微再见胥柒。
胥柒已登基为帝。
那张脸经过门廊下的阴影,清晰的出现在面前,傅蓉微竟然依稀还能找到从前那抹熟悉的温和神色。
随着胥柒站定,一阵沙沙声贴着墙根靠了过来,傅蓉微警觉的望去,发现那里盘上了一条花纹黑白相间的蛇。
物以类聚人以群分。
胥柒这家伙体内的血,说不定比蛇还要冷。
年轻的南越皇帝轻笑着点头致意,他目光在傅蓉微身上短暂的停了一瞬,便更多的将关注放在了姜煦身上:“摄政王不简单,既然都能摸到这里,想必早已把朕的过往也查得一清二楚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