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椅上,萧磐掌心都被自己掐出了血痕,他问:“平阳侯之妾钟氏在哪?”
回禀之人道:“钟氏自称清白已失,侯府已无倚仗,无颜再见家中主母,在回都的路上投江了。”
萧磐追问:“尸体呢?”
那人回:“还在打捞。”
过了月半,钟欲晓的尸体才从江心中捞起,面目已泡得溃烂浮肿,模样都已经模糊了。钟欲晓在世上已没有血亲,侯府张氏被叫去认尸。
张氏对这位钟姨娘从来只有厌恶,掀开白布潦草看了一眼,确认了她后肩皮肤上残留的纹身痕迹,便认下了尸体,二两薄棺埋了。
船行于江上,本该是个死人的钟欲晓换上了男子的衣裳,束起了头巾,与船上的水手微笑着打招呼,左侧腰间拴着水牢的钥匙,右侧腰间摔着一根乌黑的刑鞭。她在船上找了个好差事,从此以后便在水上混日子了。
傅蓉微与姜煦一程水路,一程山路,回了华京。
姜宅新修的院子已经完工,门前木扁空着,请傅蓉微提字。
傅蓉微看着墙外根角两棵小树苗,提笔写了“霜园”二字。
傅蓉微又从前厅迁回了后院,又长了半寸个子的萧醴像个尾巴,傅蓉微搬去哪里,他便跟着搬到哪住。
傅蓉微安顿好了院子里局面,被来来往往清扫的人吵得心烦,听说姜煦回府在马厩里呆了快两个时辰,便起身去寻。
姜煦正在照料他的玉狮子,刚刷完了毛,正在喂上好的草料。
傅蓉微知道这是远行前的准备,她站在姜煦身后,出声道:“你要走了。”
姜煦道:“我离军太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