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阳侯在华京中又留了两日,一直找不到机会见傅蓉微,才愤懑启程,带着淑太妃的灵柩,回馠都复命。
傅蓉微来到了华京的城墙上,目送车马出城。
平阳侯花团锦簇了半辈子,从不会委屈自己,他的马车精致华贵,前后都被卫兵簇拥着,傅蓉微盯着那马车,车在城下,走出一段距离,车窗的竹帘被人掀开,是钟欲晓好奇的探头往外看。
钟欲晓与平阳侯同行,山遥路远,为了方便,行了男子装扮,束了少年头冠。她往城楼上一瞥,傅蓉微的身影在最高处临风而立,极为显眼。钟欲晓笑了一下,却因为距离遥远,没有传进傅蓉微的眼睛里,也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回应。
正闭目养神的平阳侯不悦开口:“瞧什么呢?舍不得?”
钟欲晓放下竹帘,挂上笑容,转身没骨头似的贴上平阳侯的肩,软语呢喃:“穷乡僻壤,地瘠民贫,我舍不得它作甚,侯爷,馠都那才是真的红尘帐软,奴家可是归心似箭啊。”
平阳侯对这个姬妾简直是毫无招架之力,三言两语便被哄得晕头转向,嘴里含了甜腻的葡萄,给伤腿挪了个舒适的姿势,软玉在怀,闭目养神。
楚州多山,平阳侯带着灵柩,不方便走山路,于是选择绕道幽州。
车马且行且停,快三天,才行至幽州腹地,幽州地广,沿途乡镇并不密,常常半日才见一处人烟,平阳侯在天半黑时,到了一处城镇,便决定歇在当地客栈。
此镇前后均是荒野。
平阳侯阔绰包下了整间客栈,供给自己人歇息。
他搂着美妾在上房厮闹,来来回回好多次也没尽兴,直到夜深也停不下来,帷幔后喘息纠缠在一块,整个楼里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仆从卫兵都躲得远远的,在楼下塞了耳朵也不管用。
直到杀声骤然响起,卫兵们仓惶拔刀,却被冲了个稀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