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陈靖的何止一方人马,褚颐明告病半年多,藏在府里不肯出门,但他放在外面的眼线时刻盯着风向。
春意浓了起来,彻底驱散了冬日的凄寒,褚颐明低调摆了宴,招待府上的谋臣。
褚颐明与陈靖当初是同年进士,年纪相仿,可褚颐明身上却没有那种暮气沉沉的气质,他远比陈靖更从容,也更深不见底。
“都这么长时间了,那女人倒是能沉住气。”褚颐明坐在上位,语气缓慢,不太愉悦。
下首第一位书生接上话:“摄政王妃啊,瞧着是有点小聪明,不过依在下看,阁老还是抬举她了,您老人家谋虑深远,岂是她一介女流可以交争的,多半啊,是黔驴技穷不知所措了。”
底下的人都是跟着褚颐明想混个出人头地的。
褚颐明的稍稍转霁的脸色就是他的态度。
于是各位言语间也放肆了起来——
“皇上年纪小不懂事没辙,可摄政王又好到哪里了,年轻好战,不服管束。记得先帝在时,他便时常试探征伐北狄,那会儿先帝还能压得住他,如今先帝一去,他撂下新朝出兵北狄,为争一时意气,竟是丝毫不管这些人的死活。”
“更可气的是,他还把新朝撒手交给女人折腾,难怪百姓都说北梁的天下的姓姜,狼子野心简直画在脸上了。”
“只可惜了我们褚阁老,殚诚毕虑一腔赤诚却要受女子折辱。”
褚颐明任由他们群情激奋,觉得差不多了,才出言调停,道:“你们猜先帝为何肯冒天下之大不韪,封一个异姓摄政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