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诏狱的人都清楚,这是监刑的开始。
傅蓉微嗓音低沉:“眼睛和耳朵要留着,保证他能看得见听得见,但也不能全留着,显得我好像多仁慈似的,毒妇就要有毒妇的手段,我先要一只眼睛和耳朵。”
裴碧极其自觉的走上前,把封子行和秦禹都挤到了后头,他垂首询问傅蓉微的意思:“主子您想怎么弄?生剜?”
傅蓉微摇头道:“太血腥了,我一介弱女子可见不得那场面。”
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圆滚滚的小瓷瓶,让裴碧接了。
裴碧不明所以。
傅蓉微道:“蚰蜒的幼虫,一只放进他的眼睛里,一只送进他的耳朵里。”
裴碧打开瓷瓶上的软木塞,里面果然两条幼虫。
堂堂大男人不至于说怕虫子,但一想起这两条虫即将用到的地方,裴碧也忍不住心有戚戚。
牢门打开,裴碧示意几个属下上前将陈靖按在草榻上,他用一根极细的木签,挑起了一只幼虫。
傅蓉微:“先从耳朵开始。”
裴碧将幼虫往陈静的耳朵里送。
陈靖眼睁睁看着那东西不断地靠近,随即耳朵里感到一阵瘙痒,进去了……它往更深处爬去,紧接着是疼。陈靖挣扎了一下,被按的更紧了。现在只是个开始,幼虫会一直不断地往里钻,他的耳朵会被钻透,但那仅仅是个开始,虫子不会自己爬出来,有可能更深的咬进他的脑袋里……
击垮陈靖的不是单纯的疼痛,而是被拉长的煎熬和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