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州城走进去有一种厚重的感觉,四处都灰蒙蒙的,抬头天上也不见晴色,傅蓉微瞧着大道宽敞,却不见有多少行人。
“冀州以前没这么破败。”姜煦说:“不知发生了什么, 把老百姓折腾的不轻。”
正好此时,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撑着竹杖路过, 路边一个蒸馒头的大叔扔了一口饭给他, 乞丐冲着他无声作了个揖,拖着沉重的步子, 慢腾腾走远了。
傅蓉微眼神一动,问:“你饿吗?”
姜煦立时意会,牵着傅蓉微来到摊前,从那口大蒸锅里挑了两个花色的馒头,撂下银钱,攀谈道:“老板是个善心人。”
老板皱着脸,仿佛有说不完的烦心事,道:“谈不上善心,从前都是旧识,一朝家道中落,不忍心见他们如此狼狈。”
姜煦不动声色道:“冀州和从前不一样了,记得上回我来时,街上还不是这样。”
“和几年前没法比啦。”老板叹气:“朝廷变了天,叔叔要杀侄子,从前冀州日子过得不富裕却安稳,如今莫名其妙换了一批当官的,呵呵,敛财好色,一身匪气,专刮民脂民膏……”
傅蓉微与姜煦对视一眼,猜到了个大概,没继续问下去。
走出一段距离。
傅蓉微道:“没想到萧磐竟是这般心性。”
姜煦道:“我也没想到。”
傅蓉微:“记得你曾提起过,上一世他这个皇帝当的还不错,算是个仁君。”
姜煦:“情势不同了,不一样也是正常的。他起兵的时机,提早了两年,别小看这两年的差别,用那些神棍的话来说,运势便不同了,天时地利人和,他一样也不占。他现在的处境,远没有上一世那般如鱼得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