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定还会爬向那暗无天日的深宫里,一步一步的走向枯萎。
傅蓉微莫名有些不甘心,说道:“但上一世,你并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。”
因为没有出现,所以一切如果都是虚幻。
万一他出现了,万一她钟情动心了,万一她愿意放弃深种心底的执念……
那她就不是她了。
姜煦道:“我是见过你的,隔着一道屏风,你那时就像个刺猬,一边把刺扎向别人,一边又忍着伤己的痛。我明明感知到了你身上那种悲伤的情绪,却没有停住脚步多看你一眼。”
一样的,那年冬日宴上,姜煦加冠,傅蓉微遥遥一见,也是稀松平常,没有一丁点的悸动。
傅蓉微自嘲一笑:“你看,其实我们原本没什么缘分的。
缘分在她死去以后,靠着姜煦十余年如一日的追思,才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牢牢罩住了她的今生。
姜煦爱上的,并不是最初的她,而是完整地经历了一生摧残最后吻颈而死的她。
傅蓉微喜欢上的,也不是最意气风发时的姜煦,而是这一具年轻身体里深藏的饱经世变的灵魂。
经过曾经坍塌的寨子,乱石和砖木都已清理干净了,几年过去,山上遍生杂草,深冬里一片枯黄,从白皑皑的雪中探出来,都快长到傅蓉微的胸口了。
姜煦下马,拨开杂草,踩着雪往前走,一边走一边道:“佛落顶其实是个好地方,当年梁雄在这里挖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宫,而且背靠山崖,崖下是水,常年备着逃生的绳索,是一条可靠的后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