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碧:“论仇,镇北军只与北狄有累世的宿仇,何时与我们自己人结过仇怨?”
他理直气壮的说完这番话,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,一慌,差点咬到舌头。
……他想起了几个月前,佛落顶的那场动乱,称得上是自己人的私仇。
如果没记错的话,梁雄确实是一把川蜀的口音。
事不宜迟,裴碧立即给姜煦传信。
他们直接驻在了孙府里,等着次日粮草进城。
镇北军驯养的信鸽到居庸关只需两个时辰。
姜长缨先收到了信,他立即回书一封,命裴碧盯紧进城的粮草,死守北仓,不允许任何人靠近。
紧接着,军令传往玉关,姜长缨的玄鹰营暂时接手狡兔营的一切军务,姜煦即刻带兵回援华京。
傅蓉微现在华京的城楼上,看到了粮草车缓缓行来的影子。
裴碧接到了姜长缨的军令,先一步前往北仓布置兵力。
粮草车进了城门。
傅蓉微在心里默数,十七辆车,楚、幽二州看上去不富裕,出手可真阔绰。
粮草车左右有商会雇来的打手押车,也有地方州府派来的官兵跟随左右。
粮草车运进了北仓,送车的人撤了出来。
州府里的其他官员还不知孙舟远已被控制在府中,派人来请。孙舟远托病不见,请同僚代为招待。
于是州府里订了一桌酒菜,那几个商会打手和官兵对酒畅饮,一顿饭下来,竟然都醉翻了,没法上路,只能留宿一夜。
裴碧安排好一切,回到了傅蓉微身边,轻声念叨了一句:“不对劲啊……”
傅蓉微正披着斗篷,停在街角,看着对面吉祥客栈门口一个一个被架进去的醉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