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是真的在他身上寄托过一线希望。
傅蓉微用手掌贴在他的心口处,道:“那你现在的刺是长向哪里?刺伤的是别人还是自己?”
其实他们彼此都已经千疮百孔,浑身的刺最后都是倒着长进自己肉里的。
姜煦换了口气,捉住了她的手,道:“刺向萧磐吧,我总有一日,我要回来收拾他的。”
傅蓉微失笑,倒是意料之外的答案。
她说:“我与你同去同归。”
他们夜里并肩躺在同一只枕上,傅蓉微今天睡前,没拢头发,就任由那缎子一样的青丝散在枕上,随着她的动作,往姜煦那头涌去。
姜煦手指尖发痒,忍不住动手抓了一把,放在鼻前,嗅到了浅浅的桂花香。
傅蓉微纵容着他的小动作,假装没发现。
姜煦挑起一缕自己的头发,与她打了个结,但傅蓉微的发实在太顺,像握不住的水,哪怕是打成死结,也能自己滑走。
红烛仍亮着。
姜煦玩的不亦乐乎。
傅蓉微忍不住起身,拿了一把铜剪回到榻上,姜煦惊了一下,往后躲了一下。傅蓉微追上榻,剪了一缕他的头发,然后又同样绞了自己一截。
傅蓉微手指灵巧,取了两根红绳加进去,将两人的头发打成了一个同心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