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看了她一眼,向后打了个手势,又叫来了许多同伴,他们围着她蹲坐了一圈,最后叫来了一个人,可能是他们的头,因为他们都跪下行礼了。
行的是军礼。
最后这个人低头看她,傅蓉微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双眼。
姜煦拉下了黑色的面罩。
傅蓉微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,食指抵在唇上,意思是她不会出声,请他们放心行动。
姜煦摸到她伤到的地方,一摁一捏。
傅蓉微唇边溢出一声□□,又咽进了嗓子里,一张脸全无血色,唯独唇侧蜿蜒出一道血痕。
她把自己咬破了。
姜煦没有扔下她立刻走,而是就地取材,捡了两根树枝,将她的胳膊断处缠好。
傅蓉微总算知道他们分量为什么重了,因为身上穿的都是黑漆漆的铁甲。
姜煦给她包扎完,一根手指笔直指向地面,示意她原地带着别动。
傅蓉微点头,挥手驱赶他们快走。
姜煦带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天边的月亮完全弹出了头。
傅蓉微算不清时辰,便盯着月亮,看它在天上的移动轨迹。
月亮从一棵树的梢头挪到了另一棵树的梢头。
山上某个地方骤然起了冲天的火光。
马蹄声,兵戈声。
月亮好似被这杀伐吓到了,又躲进了云层后,但是火光比它更明亮,照得山上无处藏身。
叛军的老窝被姜煦带人偷偷断了。
残兵开始四处逃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