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,由不得她不带了。
如她所料,清明前两日,珠贝阁来人丈量尺寸,给府里的女儿家做春狩要穿的戎装。
蓉珍借机解了禁足。
傅蓉微服药时,钟嬷嬷一边做针线,一边说道:“听说侯爷今晨去了趟云兰苑,然后又单独请了珠贝阁的人进府给大姑娘量尺寸。”
傅蓉微喝完了药,将碗递给一旁伺候的彩珠。
可彩珠呆立着没接,傅蓉微擎着碗等了半天,面无表情的一松手,药碗砸在卵石路上,碎瓷四溅,响声清脆。
彩珠吓了一跳,终于回了神。
钟嬷嬷急忙扔下手中的活,拉着傅蓉微的手仔细查看:“姑娘伤没伤着?”
傅蓉微说:“无碍。”
彩珠诚惶诚恐,钟嬷嬷埋怨地瞪了她一眼,“做事毛手毛脚的,下去吧。”
彩珠收拾了地上的碎碗,临走前偷瞧了一眼傅蓉微的神色。只见傅蓉微嘴角噙着笑,似乎没什么不悦。
平阳侯免了蓉珠的一年服丧。
不过……男人嘛,很正常。
蓉珠出来了,当天晚上,她就着人给傅蓉微送了一封信,字字恳切,全是姐妹情深。
傅蓉微对着灯,将信点燃。
蓉珠这分明是在向她下战书。
——“将欲取之,必先与之。”
傅蓉微无端想起了这句话。
她上一世肚子里没多少墨水,到了启蒙的年纪,家中姐妹都有先生教书,唯独她受主母苛待,被拘在云兰苑里,虚度光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