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医并未诊出风寒之症,但平阳侯仍旧吩咐府医开了方子, 硬灌着蓉珠喝了一碗, 说是防治风寒, 还下令让她在屋子里好好养病, 没事别在园子里乱逛, 免得病更重了。
这是敲打。
蓉珠方知她那晚对花吟婉的无状触怒了父亲。
她又实在是个聪明人, 困在房间中, 仔细思量,便怀疑是傅蓉微在其中没干好事。
傅蓉微上辈子在宫中磋磨多年, 悟出了一个道理,世上没有搞不定的男人,他们就是那双刃的武器,是难以驯服的烈马,稍微用点心思摸到诀窍,就能变成手中的刀, 温顺的坐骑。
傅蓉微曾干掉过很多敌人,但有刀在握, 她从没有一次脏过自己的手。
蓉珠在屋子里关了两天, 等平阳侯的气头过去了,求见了父亲, 言辞恳切,请求解了禁足,敢在花吟婉头七之前,到灵前拜一拜。
是那层她不屑要的血脉,解了她的困境。
傅蓉微在灵堂中等到了她。
蓉珠见了披麻戴孝的傅蓉微,莫名心中有些怯。
一是傅蓉微此刻站在面前的气势实在不凡。
一是傅蓉微的手段她见识了多次,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,万一撕破脸,算计起来,很难赢。
蓉珠避开了她的锋芒,正欲望蒲团上跪。
傅蓉微上前伸出一脚,毫无预兆的发难,将蒲团踢到了远处。
蓉珠便停住了动作,没能跪下去。
傅蓉微头也不低,只眼尾扫下来,道:“跪呀?”
蓉珠眉心簇起了怒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