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那一层割不断的血脉,钟嬷嬷也是真正为了蓉珠这孩子痛心。
蓉珠看了看钟嬷嬷,又看了看花吟婉,挑眉说道:“我如何不知那是你做的?你以为你瞒的很好?那年三妹妹也才十岁,说句假话眼睛还到处乱瞟,我知那是你做出来的东西,再喜欢也不会动一口的,还是三妹妹孝顺贴心,不愿意见你难过,又舍不得你一片心意白费,才通通塞进了她自己肚子里,哪怕撑到吐也没剩下一点渣。”
素来温和的花吟婉听了这话,猝然站起身,动作过于猛烈,无意带倒了绣架,红缎子沾了廊下的灰尘,金银绣线也洒了一地。
不仅蓉珠吓了一跳,钟嬷嬷也从未见花吟婉这般激动,以为是动了火气急了,忙上前宽慰,却见花吟婉怔怔的站在那里,一句话不说,眼睛里空落落的,却无声息的淌下了泪来。
蓉珠被这一幕吓跑了。
钟嬷嬷将怔忡的花吟婉扶回卧房中。
花吟婉却不让她伺候,将她赶出了房门,只说要自己静静。
钟嬷嬷叹着气,对傅蓉微道:“我听到了姨娘的哭声,却也没敢进,她哭的好难过,叫我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,我一直守在门外的,过了半个多时辰后,忽然听到里面有桌椅碰倒的动静,于是急忙冲了进去,姨娘心疾忽发,捂着胸口,就缩在地上,疼的爬不起来,我谨记姑娘您的交代,立刻去找了赵医生来,可他说来不及啊,药丸子喂下去也没用,扎了一身的银针也没用,汤药刚煨在炉子上,姨娘就撒手了……”
钟嬷嬷说着,忍不住抹眼泪。
傅蓉微的心气也快耗的差不多了,她疲累的点点头,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