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静岁刚开始还坚持用棉被防御,后来体力实在支撑不住,被刘茂秀抓住破绽,只挠得她险些掉下床来。
外间上夜的妈妈出声提醒:“这么晚了,两位小姐快些睡吧,明日再说笑。”
刘茂秀还不肯放过,邱静岁实在痒的没办法,况且她现在奇异地有一种倾诉的欲望,正不知道该跟谁说,既然有人愿意做倾听者,那她也可以借此一吐心事。就求饶松口,把跟陆司怀的事掐头去尾,捡能说的说了几句。
即便如此,也是大大满足了刘茂秀的好奇心,大半夜的,她那双眼睛亮的都快能发光了,问题更是一个接一个,问个没完没了。
邱静岁提着一桶冷水,时不时给她浇一浇,又给自己浇一浇,但是这种行为,何尝不是一种违心之举,如果真的不在乎,根本不用白费这些功夫。
“你发什么昏,说什么胡话?我来京城才多久,都知道陆世子是什么人物,你还在这瞻前顾后的,我不怕你现在嘴硬,我怕你以后想起来,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来不及了。”刘茂秀对于她的犹豫一脸匪夷所思。
“哎,一入侯门深似海,他们家又一向深陷在争权夺利的漩涡中,我不想过那种拘束的日子。”邱静岁隐瞒了真实原因,只捡次要的理由搪塞。
“别看你一口一个大道理,其实你还不如我明白。”刘茂秀点着她的脑袋说,“龙生九子各有不同。惠阳帝富有一国,却能娶一卖唱女为后,琴瑟和鸣白头到老。他的弟弟安王被废为庶人,却仍旧骄奢淫逸,好色荒淫无度,不到两年就把家产全部败光,只能上街要饭吃。你觉得陆世子是那种靠不住的人吗?”
邱静岁看着刘茂秀,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。
说一千道一万,其实都掩盖不了她心中的另一个忧虑。就是两人的意识、认知、背景、经历、行为处事等等方面因素形成的巨大差异,会不会最终导致他们成为一对怨偶。
如果明知结局苦涩,干脆就不要去开始。
这种想法,其实是将两个人都放在了很坏很坏的设定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