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久不见,最近忙吗?”谢景寒暄了两句。

他嗓音也柔软,像是初春刚晒过太阳的木棉。

穆山显回答得很简略:“还算清闲。”

确实是很久不见。

谢景分手的时候,严正洲打了很多电话过来,通话记录上满屏都是对方的名字,每次他打开都会看到,就把记录全部清空了。

等谢景从分手的阵痛里缓过来,突然想起他还没回穆山显的电话时,已经过去了好几天。这会儿再回拨过去,似乎也没了意义。

就这样耽搁着,最后失去了联系。

“你呢?”穆山显的目光落在他眉眼间,“一段时间不见,怎么瘦了这么多?”

谢景自己大概没发觉,但从旁人的视角来看,却格外清晰——

原先还有些圆润弧度的两颊现在彻底减了下去,那双原本漂亮的杏眼也变得沉静,身形清瘦了不少,气质似乎也变了。

变得更加安静、沉默。

“有吗?”

谢景说着,下意识地摸了摸脸。

刚分手那几日,他整夜都失眠,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反反复复地做梦,梦见自己在空无一人的城市,他到处跑想要找到一个活人,最后一脚踏空,坠了下去。

但坠落不是梦境的结束,他跌进深不见底的水域,在沉闷窒息的海水里反复挣扎,直到濒临窒息时,才从噩梦中清醒过来。

宋秋萍很担心他,找医生开了些镇定片和安眠药,但是效果依旧不好。谢景为了对抗失眠和噩梦,索性整夜都用来画画,就这样把精力全部熬干,才渐渐恢复了正常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