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有些紧张, 支支吾吾,“儿臣, 儿臣只是怜悯太皇太后这么大的年纪了, 远离紫禁城, 心生担忧。”
他茫然无措,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?
这些天皇阿玛对他的态度比较冷淡,也不再时时垂询他的功课,去毓庆宫看他的次数渐渐变少。
他虽为太子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可想要坐稳东宫储君之位,离不开皇阿玛对他的宠爱。
太子神情落寞,垂下头,轻声细语:“太皇太后一直怜惜儿臣没有皇额娘,对儿臣照顾有加。”
若是从前,康熙定会好生安慰太子一番。
可现在他却百般不耐烦,恨屋及乌,对于太子也没有昔日那般疼惜。
赫舍里为什么要谋害皇嗣,还不是为了争夺皇权。
他不由怀疑宫外的赫舍里一族牵扯其中,这让他很难用平常心对待太子。
他现在没了以往对太子的偏爱偏护,一些看上去平常的事情,他都忍不住仔细考量,审视一番。
知道太子是在卖惨,康熙半眯着眼睛,掩盖住沉沉眼神,手指缓缓地敲打着案桌。
“朝政变换万千,太子年幼,还是多在上书房跟师傅学习,至于其他的,就不要多想了。”
没有得到皇阿玛的安慰,反而是一顿训斥,太子心里很是失落,面上难免表露几分。
“儿臣告退。”
等太子离开以后,康熙垂下眼帘,神色淡淡,烛火一闪一闪,映衬在他晦暗不明的脸上。
即便太皇太后再怎么不愿意,可皇命难违,为了自保,她只能顺着康熙的安排启程前往盛京。
临行前,在群臣百官的目送下,太皇太后掀开车帘,怨恨地看了一眼康熙。
真是哀家费尽心机培养出来的好孙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