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文邺道:“越州城,冬日暖阳下,一把摇椅。”
骤然间,孔伐身子一晃,全身脱力,难以接受方重德之死,就像得知赵抑步了先帝后尘。
他未曾满足,却始终自责。
忽地他感觉胸腔有东西翻涌,令他如鲠在喉,握着油纸伞的手一松,伞面掉落在地,惊起一片积雪。
他们都站在风雪中。
漫天雪舞纷飞,恰似寒刀倾泻,杀尽世间风骨。
孔伐似是不信,喃喃再问:“老师他,当真走了?”
谢文邺抿唇不语,用沉默回答他所问。
只见孔伐猛然跪落在地,喉间的腥甜溢出唇齿,蓦然洒落在雪地中,仿若落了一地红梅。
紫袍轰然倒地,高风峻节成沫。
府兵一拥而上,就在此时,谢文邺的臂膀被一道力气拽着。
他偏头看去,发现是火急火燎杀来的谢长清。
在谢长清身后的雪地里,落了一望无际的血色脚印。
谢文邺见状脸色大变,反手握着他检查道:“受伤了?!”
谢长清见他着急关心的样子时,开心一笑道:“爹,我没事,就小伤,走,儿子带你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