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重德把毯子盖在身上,无奈笑道:“怪我,怪我,都怪老身年纪大了,受不住风了。”
话落,听见苏尝玉低低哼了声,随后把姜糖取来,走到他们的面前,非常大方,一人分了一颗。
“都吃着,驱寒的。”他虽有些怄气,但还是时时刻刻在意着,“我让管事找护卫守夜了,你这次不准拒绝,到时候我去中州来回几个月,不找个人看着我不放心。”
方重德只好点头,什么都听他的。
见状苏尝玉才开心了些,把暖炉挪到他们脚边,转身把药收拾走,“我去瞧瞧炉子上的药,你们先聊着。”
两人目送着他离开后,沈凭把方重德腿上的毯子掖了掖,将人盖严实起来,叮嘱道:“外头下雪了,我命人做了顶帽子给你,回头记得戴上,保暖着总归是好的。”
方重德心里开心,见到他们绕膝而坐,反倒感叹自己竟能有此晚年。
他低声问道:“画秋去中州的护送,可是定了下来?”
沈凭点了点头说:“太师必定心知肚明。”
方重德嚼着姜糖道:“我要贺家那孩子去,因为没有旁人会如他舍命护送,加之中州也需要他们。”
先前沈凭一直躲避苏尝玉的追问,是以这件事唯有贺宽能去,贺宽不仅要护送苏尝玉,还要刺探中州的军情,没人比他更合适。
且方重德几次暗示赵或,话里话外的意思,也是要贺宽去才能放心。
如此一来,他们只能将此事隐瞒在出发后,让贺宽跟随一段时日再出现,省得被苏尝玉赶回来。
方重德静静端倪着烤火的沈凭,若有所思问道:“你呢?”
沈凭看他,疑惑道:“我?”
方重德笑着说:“你还打算把真正的自己,隐瞒到何年何月呢?”
作者有话说:
时危见臣节,世乱识忠良。——《代出自蓟北门行》南北朝·鲍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