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抑并未转身,目光虽看着沈凭,但话是说给姜挽听的。
他掐起沈凭的脸颊,瞥见那浮肿未消的痕迹,说道:“你这么想他死,舍得让本王与他共处一室吗?”
姜挽闻言神色呆滞,之后慢慢垂下头,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守着。
赵抑的指尖用力,将沈凭紧抿的唇齿捏开,若有所思问道:“幸仁,你藏得倒是深啊,沈怀建都死这么久了,本王竟连一点风声都收不到。”
提到父亲,沈凭眼中染上了恨意,“赵抑,此仇不报非君子。”
赵抑冷声道:“没有本王相助,你想如何报仇?”
他把沈凭的脸颊甩掉,反问道:“靠你一个没有吏部尚书的平民吗?还是想靠着被贬职的谢文邺?亦或是,你那位毫无用处的燕王殿下呢?”
沈凭咬牙不去看他,默不作声,将余光落在他的衣袍上。
今夜被劫持之后,他便猜到赵抑要有所动作,眼下看来,他把事情做得远比想象的更狠。
他内心的不安,因这片血迹而被放大。
若真如赵抑所言,恐怕惊临现在的处境并不好。
赵抑见他不语,察觉到他的视线,便顺着往自己身上看了下。
衣摆处染着曹晋的鲜血。
看样子有人很是在意,如此倒能以假乱真,把眼前人掌控在手。
赵抑把衣摆挡住,挑起他的下颚,眼中带笑哄道:“看来你对燕王,当真是痴心一片啊。”
他的这句话,让门口站着的姜挽一愣,抬头朝着他们的方向看去。
心中莫名升起一阵快意。
这是沈凭嘲讽自己的话,如今却落回了他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