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他为何不说啊”贺宽喃喃自语道。
贺远行早已将长鞭丢在脚边,负手立于祠堂中,面向列祖列宗回道:“他要的是什么,你还不清楚吗?”
苏尝玉要钱,在当初的他只要有钱,所以区区臭名于他而言根本不重要。
且他很懂得利用名声的传播,将苏家越做越大,以至于短短数年内无人能及。
世人要他身败名裂,他要自己扶摇直上。
“所以你现在懂了吗?他从不曾在意贺家的诬蔑,虽不知谣言真假,但他也曾谢过贺家替他扬名。”贺远行满眼愧疚说着,随后见他转身朝祠堂中的众人看去,“数年前,殿下和沈尚书前去官州查案,当年孟悦恒为何坚持要入朝为官,是以苏家在官州和孟家平分秋色,孟悦恒想借此将苏家赶出官州。世人皆认为是苏家贪婪,却不知苏家在官州起家时的重重阻碍,也是我权衡许久后,才求得苏尝玉前去官州,为的是打压孟家的狼子野心,在官州发家的苏尝玉,我都看在了眼里!”
闻言,赵或和沈凭皆是一愣,未料在官州的苏家商行,竟有一段这样的背景。
而贺宽听见后,根本无颜抬头看向父亲,看向贺家的列祖列宗。
世人常言的“卖国贼”,所行的却是“救世”之举。
贺远行将视线落回贺宽身上,不由讽刺他道:“你居然还让他为你挡刀,让他失了为之骄傲的算盘手,贺见初,你哪来的脸啊,你又怎么敢的,你觉得你配得上人家什么?他敲金算盘之时,敢于面对外寇之际,你不过是个没有出息的世家子弟!若非老爷子战败,你能有功在身,像如今这般不分青红皂白,为非作歹吗?”
此时此刻,无人敢怒敢言。
贺宽只能被交织的思绪所淹没,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贺远行续道:“老爷子常说是苏尝玉害了自己,可我今日要说句大逆不道的话,这难道不是他咎由自取,疑心过重,目中无人所致的吗?难道苏尝玉就没有尽力而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