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姬听见时并未睁眼,而是命人给他赐了座,挥去殿内的宫女,待殿门阖上时,才缓缓说道:“今日让你前来,事关官州曹光见命案,此事本宫有所耳闻了。”
赵抑并未急着回答,对于裴姬的质问,其实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,而他不让虞娘和柳信递信入宫,便是为了此刻的相见。
他捏着茶盖轻轻刮着茶沫,温声道:“虽不知此事母妃是从何得知,不过这是儿臣的命令,若母妃要怪罪,那便怪罪儿臣吧。”
“是吗?”裴姬慢慢睁开眼帘朝他看去,“到底是你的命令,还是姜挽的一意孤行?”
赵抑端起茶杯抿了口才道:“他为我所用,自然是我的命令。”
不料话落听见一声拍案,裴姬从榻上直起身来,眸中藏着厉色道:“你简直满嘴谎言!”
她望着赵抑把手中的茶杯轻置一旁,显然是对赵抑的态度感到不悦,回想往事,她的心中越发不满,语气加重道:“说说如今还在官州,你疼爱妹妹,又怎会舍得利用她?明明是那姜挽借璟王府之名,想要拉沈家下水,才会威逼利诱让曹光见去送死!”
“原来母妃的消息能这般神通广大。”赵抑的眼中带着几分虚假的惊讶,“但母妃可是忘了,说说并非我的妹妹呢。”
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!”裴姬斥道。
赵抑却是端着浅笑不语,和她对视片刻后,终于捕捉到她眼底逐渐生起的震惊。
随后他朝裴姬淡淡笑道:“想必母妃记起来了。”
裴姬从榻上慢慢起身,不可思议看着他道:“你你都知道了什么?”
赵抑坦然说:“所有。”
“不可能!虞娘他们从未见过你!”裴姬拔高声说。
赵抑道:“但你们允许了姜挽见她,而姜挽忠心于我,这就是你们的破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