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事到如今,谁人能想,当初是贺家为他扣上卖国贼之名,如今又是贺家,让他献出拨响五湖四海的金算盘之手。
他这一生,摆脱了苏家人,却又摊上了贺家人。
从一个坑,跳进另一个坑。
也是自此之后,贺宽再也没有来过苏府,因为百花街一事,贺同喆得知后一病不起,陷入了昏迷之中。
门庭赫奕的将军府,第一次感受到阴云密布。
远在启州的贺远行因政务无法抽身,唯有将贺夫人暂时送回家中主持大局。
不日后,沈凭收到苏尝玉约见自己的传信。
自受伤到如今,不止沈凭对他的伤势提心吊胆,连贺宽也多番请求沈凭,若是得知苏府的事情,务必率先相告。
只是对于眼前之状,沈凭再三犹豫,却不知该如何向贺宽交代。
因为他见到苏尝玉的第一眼,看见对方在案牍前,用尽全力将右手抬起,尝试去触碰面前的账本和木算盘,反反复复,直到失败告终时,苏尝玉不甘地发泄了声,不顾伤口打算再次尝试。
“画秋。”沈凭打断了他的动作,提脚朝着屋内走进,手中还拎着一些东西。
那是贺宽送来的各种药,皆是出自军中所用,但这一点贺宽也让他瞒着不许说,若是苏尝玉问起时,皆道来自燕王府。
伤口因苏尝玉的屡屡折腾又见渗血,沈凭便为他重新包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