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禁军离开后,赵渊民搀扶着雪云,缓步走过沈凭的面前。
此刻沈凭正跪在地上,华服裙摆扬过时,一条帕子不经意落在了他的指尖。
当他看见帕子上方的字眼时,手疾眼快捡起在袖下。
直至皇帝把雪云安顿在龙椅中,才记起殿内还有另一人,遂转身凝视少顷,打量着沈凭狼狈的模样,有些不耐烦道:“前朝余孽若能肃清,你与燕王之事朕可以既往不咎,倘若如今种种事件与你有关,沈家祖上的恩荫也难保你的性命。”
沈凭暗自舒了口气,最后朝着地上磕头谢恩,不再逗留转身离去。
如方重德所言,他的一番陈词只能自保,打消的不过是皇帝当下的疑虑,却难挡帝王对权臣的猜忌。
不日后,兵部尚书马继祥突然被皇帝召见,无人知晓御书房发生何事,而始作俑者除了沈凭别无他人。
寥寥数语,便能挑起天子的猜疑,沈凭这次拉着兵部下水,算是在惊临的事情上给对方警告,如今东窗事发,他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带着那帕子前去暗访了方重德。
当日苏尝玉并不在府上,沈凭未等添茶,忙把手中的锦帕交给方重德。
那帕子上所写,是有关曹晋前来提醒雪云行动,而方重德只一眼便道:“果然如此。”
沈凭道:“太师可是预料到宫中有潜伏者?”
方重德示意他把帕子烧毁,“此人恐蛰伏深宫多年,除了裴姬无人知晓,只是我仍旧不能随意断定,以免误了你们调查的方向。”
火光映在两人眼中,沈凭看着那帕子燃尽,道:“云嫔冒险将帕子交于我手中,若以近臣排查,首选便是曹晋。”
方重德转头看他一眼,并未否认他所言,而是道:“你接着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