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如今手握沈家门生, 朝中六部几乎纳入手中, 到底还要什么!”他快被逼疯了。
赵抑指尖用力,将他的脸颊捏出了极其明显的红痕。
他看着沈凭的神色十分平静, 唯有在力道之上才能感受到他的怒气, “门生?”
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在其中,仿佛听见笑话一般, “你自问, 这些人在沈家没倒下之前, 真的能为本王所用吗?”
他将沈凭的脸扭向门外,俯身靠在沈凭的耳边说道:“你父亲为了远离两派的纷争, 可曾让这些人有过靠近朝堂核心的机会?如今朝中能用之人,还是太师方重德的门生。而你们沈家为了独善其身, 可谓是费尽心思, 若非你当年想要往上爬, 恐怕你这位父亲, 根本不可能让你身居高位。”
沈凭脑海的思绪在这一刻骤停,前事如惊涛骇浪扑来,将他过往所有的伪装都拍碎。
他望着姜挽脚下踩着的人一动不动时,所有的害怕和惊慌卷席他的全身,令他的灵魂仿佛找不到肉身,虚无飘荡在这世间。
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吗?
原来他一直是这个时代的孤魂野鬼吗?
赵抑看着他痛苦闭上了双眼,一滴温热的清泪砸在捏着他的手背上,慢慢地,赵抑把他的脸颊松开,望着他垂下头去。
良久,赵抑深吸一口气,平复自己压抑着的怒火,将沈凭的手腕松开,握住双肩把人转向自己,温声细语道:“幸仁,你还有选择,如今吏部为你所用,而我想要的不过是储君之位。燕王为了谢怀然离京,此事还未被陛下知晓,雪云是你的刀,该怎么做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。”
说话间,他怜惜抬指,拭去沈凭眼角的泪花。
门外的姜挽见此,眉眼中划过一丝嫉妒,踩着沈怀建伤口的脚忍不住加重了些,不料却听见脚下人痛苦地闷哼了声。
便是这一声,让沈凭蓦地睁开眼转头看去,发现父亲竟有反应,下意识就要拔腿往外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