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她答应陈写,是以自己心中也怀有几分质疑,后来她借着官职之便前去后宫,不想偶遇皇帝和嫔妃在御花园中赏花。
她虽未上前拜见,但路过的那一眼,穿过宫人中似有似无的对视,皆让两人彻底震惊。
“后来我并未寻她,倒是她主动找上门来,与我说清楚了事情缘由。”安圆握着刺刀在手,来回踱步,想起雪云来时穿着那身藕色的旧裙,恍若置身从前,“她说宫宴前夜,有一位官员前来教坊司寻她,给了她两条路选择。一是参加宴席死于他人手下,二是为那官员所用,从此潜藏在宫中伺机而行。”
她转头瞥了眼沈凭道:“雪云选了第二条,原因无他,她自己承认需要权利傍身,不愿出宫挨饿受冻,若当不了南诏王妃,也会在宫中想尽一切办法上位。”
沈凭说道:“实不相瞒,让雪云成为郡主,不过是缓兵之计,我虽对此人颇有信心,但难掌控在手,也曾想过事若不成便除之。”
安圆顿足在原地,挪开脚下踩中的石子,垂眼说道:“雪云向我承认一事,她当初会毫不犹豫选择在宫中,是因为看不到成为王妃的希望。”
荷池一见,令雪云昔日期盼逐渐破灭。
而大理寺的酷刑历历在目,那场风波却让沈凭终生难忘。
赵抑利用他人运筹帷幄其中,逼得长公主服从,兄弟之间猜忌,令世家派屡次折损,也让赵或和沈凭愈发谨慎小心。
沈凭缓声道:“南诏王原本想借长公主羞辱我大魏,但那场胡旋舞后,听闻南诏王对公主的态度发生转变。”
安圆记起在御书房里牵手走出的两人,心中对雪云的怒气也渐渐散去,“不错,虽然如此,但我一直无法接受雪云临阵逃脱,即便知晓她生性如此。”
但见她长袖一甩,续道:“不过无妨,此人今后为我们所用,倒也并非坏事。”
“我们?”沈凭捕捉到两个字,眼中带着些揣摩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