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抑洗茶的动作一顿, 沉吟半晌才说:“既然如此, 那便去把另一桩事办了。”
杨礼道:“请主子吩咐。”
只见赵抑从身侧的奏疏中抽出一本,推到桌沿, “官州曹光见曾为孟悦恒卖命, 此人乃是户房主心骨,如今运河通向各州。把他先前的账目全部查一遍, 不可错漏。”
杨礼见状上前将奏疏取走, 刚要询问话时, 眼角的余光瞧见有动静,他警惕地转头看去, 扶着腰间长剑,侧身挡在赵抑的面前。
不料看见来人出现的那一刻, 杨礼眼中闪过诧异, “阿挽?”
方才姜挽听见屋外有动静, 随意披了件衣袍走出, 整个人还处于迷糊的状态,一味寻着赵抑而来。
此刻和杨礼撞见,虽心有慌乱,但却面不改色地打招呼,“杨大哥。”
杨礼没有立刻回应他,视线落在他身上的痕迹,仍旧久久未能消化眼前的状况。
直到姜挽走到赵抑的身边,坐下后顺势倒在他的怀里,抬手圈着赵抑的腰间,贴着他温暖的身子。
这一刻,杨礼即使再多不解也都恍然大悟,随后握紧手中的奏疏,来到两人面前,避开看向他们的目光,揖了下道:“主子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赵抑拿起茶水抿了口道:“去吧。”
待人走后,姜挽问道:“王爷打算对户部下手吗?”
赵抑道:“涉及凿河,不能保证人人手脚干净,户部本就是惊弓之鸟,不足为惧。”
即使上有清官,下边有一条蛀虫出现,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,这些年清流派不对户部动手,是知晓六部中,户部最是容易出蛀虫,只要找到些许破绽,轻轻一击,便能全部垮掉。
而在这种情况下,两派看得是谁动手最快,只要扶人上去,便可取下户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