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着赵抑来到书案前,只见赵抑从中取出一份奏疏递来,他双手接过后有些不解。
赵抑道:“打开看看,你会喜欢的。”
沈凭闻言将奏疏拆开,看完后心中一紧,片刻未能抬首朝赵抑看去。
因为上方所写的,是皇帝对大理寺和兵部的调动。
赵抑道:“前朝之事,陛下对两派生疑,贺老将军当初收了本王的贺礼后,陛下便怀疑他心向清流派,这次又逢魏都暗藏前朝人,陛下也不再放心贺家掌握骁果军,如今打算把他从骁果军中调去兵部。至于惊临”
他说着还不忘端详沈凭脸上的神色,续道:“大理寺这几年政绩斐然,但和京兆府走得近,故而陛下便打算让他安心当闲王了。”
京兆府事关魏都,说到底,皇帝便是要分散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权力,尽可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中。
好比当初沈凭提出的兵制改革,能得到皇帝的肯定,却遭到百官的反对。是因为这个兵制,能让皇帝把兵权彻底掌握在手。否则如今皇帝也不能这般轻易就能越过百官,去调动贺宽的职位。
沈凭把手中的奏疏放回桌面,垂头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他的视线忽然落在桌上,那是一张被镇尺压着的字画,很眼熟。
赵抑道:“你真的觉得好吗?”
说着他竟然把那字画拖了出来。
沈凭当即明了,那是当初在听雨楼学毛笔字时,赵抑握着自己所写的一些。
恍然间,他的脑海中闪过姜挽在百花街和自己所言。
在他还在怀疑之际,就听见赵抑说道:“幸仁,你留下来的东西,本王真的从未舍得抛弃过。”
赵抑拿着那字画绕出书案,缓缓走到他的面前递去。
当沈凭伸手接过那字画时,下颚猛地被赵抑捏着抬起,逼着和他直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