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或点了点脑袋,默认了此事,虽欲言又止, 但始终不见说话,似乎生怕说错话被赶走。
沈凭道:“他有说什么吗?”
“有。”赵或回想着, “谈了有关长姐离京时所言, 还谈了你。”
“我?”沈凭看向他。
赵或忙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, 老实交代道:“老师叫我问你, ‘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’出自谁人口中。”
沈凭神情一滞, 连忙把头埋在酒酿里继续吃起来, 发现自己的背脊在方才突然一凉。
他脱口而出的话,不料竟成了自己的破绽吗?
赵或见他只顾着吃, 也不回答自己, 开始反思哪里说错了话, 以至于屋内又化作了安静。
但每逢沈凭吃东西故意咳嗽时,手边很快就有一杯水推上来, 反反复复,唯独没有交谈声。
待他吃饱喝足后, 拍了拍手道:“好了, 我吃饱了, 你走吧。”
赵或看着他愣了下, 但还是乖乖起身,顺便把桌上的东西收走,仔仔细细把屋内打扫得一尘不染,非要让人瞧不出有痕迹似的。
沈凭支着下颚看他收拾,当真觉得心灵手巧极了,心叹一句真不错,果然还是军队能训练人。
赵或余光发觉他在看自己,但偏偏不转头对视,可是那紧抿着,朝下撇着的嘴出卖了所有的憋屈,让沈凭越看越开心。
“吃饱了就上个药吧。”沈凭看着离去的背影,慢悠悠起身朝内间走去。
这句话倒不是玩笑话,毕竟他在大理寺刑罚的那些伤口,的确有部分未曾痊愈。
赵或都走到了门口,乍一听,脚步顿停,转头看向他的背影,想了想后,还是离开了厢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