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抑偏头看了看他, 眸光流转,“另外, 官州先前因冯奇大力推行新兵制, 子航回信说效果极好, 所以今年马继祥打算将此事彻底推行至各州。”
他的话让沈凭想起当初推行的困难, 如今看来,马继祥上位政绩不可观,又逢新的一年将到,恐怕少不了一顿挨。
不过即便如此,皇帝也不会让赵或接受兵权,毕竟眼下贺宽统领着骁果军,贺家虽不参与党政,但是有贺同喆收下的铠甲一事在先,皇帝必然怀疑贺家偏向清流派。
沈凭道:“此兵制的隐患无非是藩镇割据,只要在此下足功夫,便能避免极大多数问题。”
这番话他也曾对赵或说过。
赵抑带着对他的欣赏说道:“若你将来有何计谋,不必顾及身份,忠言逆耳利于行,本王不会怪罪于你。”
沈凭默不作声,只点头应下。
两人缓步行至湖边,晌午之际气温仍旧颇高,唯有站在树荫下能稍微解暑气。
湖光粼粼映在两人的眼底,沈凭发觉今日他们身后只有杨礼一人紧随,并未见到姜挽的身影,随口问了句道:“阿挽呢?”
赵抑眸色清幽,嘴边噙着浅笑道:“离府了。”
沈凭有些意外,知晓离府必然是要入仕途,表面上撇清和王府的关系。
但他没有多问姜挽的去向,心中也暗自松了口气,自从百花街相处的几日过后,姜挽和他逐渐疏远。
即使他无心曲解,但姜挽表现出的态度难免让人多想。
正当他放下了提心吊胆,未料听见赵抑续道:“孔相调了他进吏部。”
沈凭感觉心脏有一瞬间停滞,脱口而出道:“什么?”
赵抑朝他看来,耐心解惑道:“阿挽以伴读出身,又历经科考,成绩尚好,国子监和六部都是好去处,他选了六部,眼下你身边缺人,他与你关系颇好,便安排去了吏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