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凭差点把嘴里的粥都喷了出来。
方重德低低笑了两声,对两人也不作打量,直到沈凭把所有东西都吃完。
待碗筷放下的那一刻,赵或自然而然起身收拾,将厢房留给了他们二人。
沈凭从袖口中取出拜帖,那是他为了拜见方重德所誉抄的第二份。
当他的拜帖推到方重德的面前后,老人拿起拜帖细看道:“你今日这般笃定能见到我?”
沈凭道:“七成的概率,往来者拜帖写明诉求,我诉求不明,但能被轻易窥破来意。晚辈六成赌的是老先生对前朝之事的在意,剩下一成是诚意,毕竟见您之人从不缺诚意。”
方重德道:“那你可还记得,初见时老身所言?”
“记得。”沈凭认真看着他,“家长里短能劝慰开解,兵戈暗斗无能为力。”
方重德道:“所以今日老身仍旧是这句话。”
沈凭道:“晚辈有一事相问老先生,若是老先生觉得晚辈说得不对,今后晚辈绝不叨扰您。”
方重德望着他眼中的坚决,思忖道:“且说。”
沈凭问道:“老先生心中可怀有苍生?”
这个问题,曾几何时纠缠他许久,也阻碍着他前来见方重德的脚步,他在父亲的话中琢磨许久,始终没能明白当初的反问。
谁人敢言,方重德的心中一定怀有苍生?
如今他要亲口问,要这位两朝太师给出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