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信面色不改,声音沉沉道:“审讯定在何时?”
姜挽想了想道:“具体时间未知,但听王爷说,应当就在三日内。”
提到赵抑,柳信的眸色蹙闪了下。姜挽见他为此事思索,以为遇到了什么难题,遂问道:“可会有变故?”
两人落座在面前的椅子中,柳信道:“我们收到了风声,怀疑张昌钦有意保沈家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姜挽有些难以置信说,“张相可是清流派中人,且当初是由他牵头支持王爷的。”
柳信对此也满是疑云,“但事实证明,张昌钦的确有此想法。若璟王有所留意,定能察觉到蹊跷。”
他看见姜挽仍旧不相信,便反问道:“自打沈子被打成半死不活的模样后,六部中人,可还在朝廷中咬着沈家不放吗?”
话落,姜挽回想这段时日朝中的变化,顿时明白了什么,可仍旧难消他心中的震惊,“但张相,是因陛下之命才行事的,也许这是陛下的意思呢?”
柳信道:“皇帝只要结果,不会插手过程。”
姜挽闻言无话可说,如今的形势确实表明了一切,天家要的是沈凭画押,其余的一概不管。
柳信又道:“若只是画押,沈子最后的结局不过是革职,又逢张昌钦有意力保,恐不会快速了结。何况当初沈子对吏部使了那一计后,吏部中人对他忠心耿耿,如今朝中无人能立刻接替吏部尚书之位,也就意味着他革职一事恐难实现。”
此刻姜挽彻底意识到事态的重要性,若不能对沈凭连根拔起,这一次同等石子抛入大海,只是激起些许水花又沉入海底。
那他等于白费功夫,并不能帮王爷斩断燕王的势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