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文邺站起逼近说:“那你便是为他清君侧的利刃!”
两人盯着对方的双眼,互相看清眸光中的变化。
须臾,谢文邺收起厉色,轻吐息平复下来,朝这太师椅缓缓走去,转眼看向他时已是满脸的平静。
他端坐着说:“陛下如今不会再有征战之心,攘外必先安内,你可知从何时起,他便有了这个决定?”
赵或轻声道:“凿河。”
“不错。”谢文邺看了看他,“若不联盟南诏,官州必将沦陷,你还认为清流派要庆平去官州,只是随夫上任?”
赵或慢慢从他的话中清醒,当初听闻裴姬为赵说一事在后宫反常大闹,如今看来的确是爱女如命,但更多的是,裴姬看出了皇帝的心思。
清流派为张子航铺路不错,实际是皇帝在逼着清流派解决联盟一事,两位宰相必将为此事而做出决策。
而对策显而易见,放眼千古,和亲是必经之路。
赵或恍然明白的这一刹那,眼中难掩愤怒,万千情绪在眼底交织,让他紧握的手渐渐发颤。
谢文邺道:“你想护着的人,都是他人费尽心思要利用之人,回去好好想想吧。”
他看着赵或僵硬地转身,缓慢朝着门外走去,“若沈子不能为你所用,我会替你亲手除了他。”
赵或身形一晃,最后离开时的脚步加快,如落跑似的逃离了书房。
盛夏扑来一场暴雨,浇在偌大的魏都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