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或今日身着一袭描金黑袍,昂首挺胸骑在攀越背上,一手握着缰绳一, 手握吞山啸,立于城门前方, 夏日的烈阳照在他的身上, 宛若为他镀上了一道金色的光芒。
他的额角起了些许密汗, 沿着他俊逸的脸侧滑落, 砸在马鞍上炸开,转眼又蒸发在空气中。那挺直的背脊仿佛披荆斩棘的霸王, 叫人不敢轻易踏足他脚下的领地。
众人迎来南诏使团, 由骁果军护送数辆马车朝城门而来,带使团至跟前, 赵或从马背上翻身而下, 直至马车内的人缓缓走出, 两人迎面上前。
赵或没有朝着对方行礼,此举落入礼部尚书眼中时, 急得原地打转。
毕竟来之前皇帝曾下令于礼部,此次仪仗必须体现出大国风采, 时刻保持儒雅大气。
可眼下, 他们在沉默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迫。
贺宽在一侧默不作声, 哪怕礼部尚书如何给他挤眉弄眼, 他都当作没看见,和不远处藏在骁果军中的苏尝玉观看这场暗流涌动。
盛寻劝毫不掩饰眼中的张扬,但看着赵或时多了几分戏谑,以一种长辈看晚辈的姿态和他对视,当打量的视线落在他腰间的吞山啸上,又见他眼眸中闪过欣赏。
两人不算僵持,只是不断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。
赵或在气势上略有逊色,但并非处于下风,而是地位上所产生的微妙差距,他们更像两道强悍的势力相撞,谁都不退让。
片刻后,他才慢慢开口朝盛寻劝道:“别来无恙,南诏王。”
当礼部尚书听见这咬字清晰,且铿锵有力的几个字时,心想祖宗你可算开口说话了,众人终于得以长舒了一口气,抬起衣袖抹掉额角的汗水。
盛寻劝收回目光道:“想必这位便是燕王了。”
“正是在下。”赵或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