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凭犹豫半晌才道:“事关一逝去之人,只怕不好查。”
钱观仲思索道:“难不成是孟悦恒?”
沈凭垂眼点了点头。
只见钱观仲眉头紧皱,“我听闻那日他从城楼跳下之后,其状死不瞑目。”
沈凭道:“不错,他临死前曾与晚辈提及一言,令晚辈甚感蹊跷,却始终没有头绪,实在是难以安心,终日惶惶被此梦魇折磨许久。”
他抬眼看向钱观仲,续道:“他说,天王老子都管不了孟家。”
话落,钱观仲脸色大变,显然听懂了其中之意,意料到此事的严重性。
两人陷入一阵沉默,良久,钱观仲脸色凝重看回他,说道:“此事你莫要担心,我会让昆山替你调查孟家,你只需在魏都好好活下去,事情未查清之前,切忌莫要将此事与旁人再提起。”
沈凭一听,立刻后退半步朝他深深弯腰行礼,道:“晚辈谢过钱大人相助。”
钱观仲将他扶起,手掌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,眼中既有欣慰又满是担忧,“比起魏都这群人,你也算是年少有为,年纪轻轻身居高位,且先爱己,再去顾他。”
沈凭心中一震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。
两人不再谈及方才的话题,钱观仲说道:“若你还有难处,需要相助便莫要独自承担,起码江州和官州不会弃你不顾。”
闻言,沈凭当即垂头不再直视他,滑了下喉间道:“凿河一事逐渐开始动工,还望大人多多忧心,晚辈将在魏都敞门相迎。”
话已至此,两人也都心知肚明不再多说,最后相互行礼告辞。
直到目送马车消失在眼中,陈写朝身侧的人问道:“看来事情还算顺利。”